掬水生秋

BG战士/王宽是白月光

(东凤)闺房记事

*ooc 短篇

*感谢食用





且说那日凤九悠哉地在榻上卧眠听雨,窗外雨声淋沥,她提前支好了窗子。正念着一梦浮生时她忽地惊觉有人抬起了她的手腕。


她抬眼,原料想又是东华唤她起来看手抄本,她利落地抽回手,不情不愿翻了个身道明日吧,明日一定看。她此前每每晃着他的胳膊,双眸秋水盈盈,声音似乎温柔的能掐出水来,一日复一日,东华不责她蹉跎了多少个明日,她倒也就这般拖沓了许久。


许是寻思今日不大对劲,她瞥了一眼,东华重新摆弄着她的左手,她略感指甲上有些凉嗖嗖的,原是东华捣了金凤仙花给她染指。


她拖长调子,惊讶地“诶——”了一声,忙坐起身。只见小几上有一青瓷乳钵,里头浸染鲜亮的花汁,盛着他不知何时用玉杵捣碎的深红色凤仙花瓣,剔除白络,加以些许明矾再次捣烂,不过多时便可用来染指甲。


“今日给你换个颜色。”东华握着凤九前端指节,轻轻摩挲道。


她一时没应过来原先染指是什么年岁的事儿了,后猛地一点头。是了,曾在她还是一头小灵狐时东华颇有兴致地给她的爪子上染过些桃粉色的花汁,她歪着头不便说这颜色不好,只是心思满腔扑在他身上,还得道难得。她后来抱膝终日闲坐时整日抠着自己的指甲,她其实打心底不大喜欢这色儿,叹息道这粉红实在衬得手黑,偏还洗不去。


凤九眼下有些慌乱,还听得东华这么一说,不晓得他又折腾出什么新鲜颜色了,她干巴巴地咧出个笑来,有些哆哆嗦嗦地想抽回手,言语中无所顾忌,撒娇道:“你这颜色不好看。”


东华握着绢布的手一顿,不可置信地道,捏住她暗暗想抽回的发僵的手:“是么?我思虑小白涂什么都是好看的。”


闻言,她不便再多说什么,只道也不好拂了他的心意,便伸出手任他摆弄,见他左手上也缠着厚厚的几层,以为是做饭时又不当心扑了火伤着了,支楞着下巴同他闲聊起来。


“你打仗的时候会不会害怕?”她将话拉的很远,好像一向就扯到了数万年前。


东华小声道“别动”,他认真的样子确实难得,手上动作一停:“应该也是有过的。”


她思绪一转,默默想起原先研习上古史时中东华带兵背水一战的时候,这年冬底,昏灯瞎火的夜里冷风凄凄,她咬着下唇,脊背笔直地坐在几案前,身上裹着两幅锦被,心尖晃荡荡被一提地读着那场战役,她心中好不紧张,死捏着小卧被的边儿,至天色大明时眼前还接连浮现彼时的盛景,历史向来是胜利者的演义。若当时他义无反顾地扔掉手里的半截断刃落荒而逃,如今又会怎样书写?


那东华就是个大倭瓜。


“小白,”她略微缓过神,东华不解地皱着眉,“你莫要揪我头发。”


她低头瞅了两眼自己不自知的手,她原以为自己还像当年般捏的是旁的东西,没曾想近来多得一怪癖,手里闲时多喜欢顺着东华的一绺银发。她讪讪一笑,伸手替他顺着凌乱的发丝。


她听东华忽然甚是满意地嗯了一声,抬起她的五指忽然与他的右手一齐向上扣着:“果真好看,嫣红衬你。”


她低头瞥了眼自己的左手,嫣红花瓣颇为鲜亮,原就葱管似的指甲,此番更加衬得她腕白。


她忍不住喜形于色,露出狐狸尾巴,喃喃道:“好厉害。”


“那自然。”东华自是不客气地应下她的夸奖,他左手的绢布不听话地翘起个卷边,有些脱落的痕迹,凤九解下想问他是否涂了木芙蓉花膏,却惊诧地看见他左手五指指甲上仿佛春日盛宴上百花争艳。


她怔怔没笑出声,他食指至小指清一色浸染着水红、橘红、桃红和正红色拿绢布包着,当真一副姹紫嫣红,不大利索的娇滴模样。


“不打紧的事。”


她只觉暖流洒满心涧,女儿家的东西他为了她也要掺和一脚,这出去万一同人打架可不得一直背着手缩在在身后。这东西染上三五次可经旬不掉。她兀自抬头亲了一下他的脸颊:“传出去丢不丢人。”


“有何丢人的?”他低头一笑,蹭上她的脸:“出去就说是我夫人新给我做的,他们都没有。”


情之一字究竟有什么,他现在算是明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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